出口增值税退税对企业产品价格加成的影响：来自中国工业企业的证据

2023年3月20日，我院孙楚仁教授与我校广东战略研究院吴含研究员合作撰写的文章“The impact of export VAT rebate on firm-product markups: Evidence from Chinese industrial enterprises”近期被国际知名期刊《Economic Modelling》（一类A） 发表（2023年第119期）。

孙楚仁教授与吴含研究员合作的这篇论文利用2000年至2007中国海关与工业企业、国家税务局出口产品增值税退税数据的匹配数据，在企业-HS6位产品层面探讨了中国出口增值税退税调整对企业出口产品竞争力的影响，特别是企业产品加价方面。

自1985年，中国开始实施出口退税政策。1994年税制改革后，增值税成为主要的税收政策。随后，为降低政府退税压力和税务欺诈问题、缓解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的出口冲击等，中国政府多次调整增值税退税以应对国内外经济形势的变化。2004年国务院改革的出口增值税退税机制生效。到2007年，出口增值税退税经历多次调整对出口产品产生影响。在此背景下，作者利用2000 - 2007年中国企业产品的高度分类数据，研究了出口增值税退税的实施和增加与企业出口产品价格加成之间的关系。实证结果表明：（1）出口增值税退税的实施与增加显著促进了企业出口产品价格加成的提高；（2）分解促进效应发现出口增值税退税的增加会降低企业产品的边际成本，提高企业出口价格；（3）企业全要素生产率和出口产品质量是出口增值税退税提高企业出口产品价格加成的重要作用机制；（4）这种促进效应会因贸易制度、企业所有权、核心产品与非核心产品、差异化和同质化产品的差异而不同。

这该论文巧妙运用中国增值税退税调整这一外生冲击，检验了出口增值税退税对企业出口产品价格加成的影响及作用机理，强调了出口增值税退税是发展中国家提高产品竞争力和抵御外部出口冲击的重要贸易促进政策之一。

文章概述

现有研究对增值税退税与企业出口加价的研究存在以下不足：一是政策评估存在偏差。多数文献从企业层面研究增值税退税对企业出口行为/业绩的影响，而忽视了增值税退税对企业出口产品层面的影响；同时，因现有增值税退税的研究忽视了产品质量改进的作用，增值税退税带来的调整效果会被低估。二是缺少对企业产品价格加成的关注。有关产品异质性的研究多关注增值税退税对密集/广泛利润和产品质量的影响，从而忽视了增值税退税对产品加价及其作用机制的研究。因此，相关理论和实证研究的结论不明晰，有关增值税退税对企业出口加价的影响研究尚未得出一致结论。

孙楚仁教授与吴含研究员合作的论文“The impact of export VAT rebate on firm-product markups: Evidence from Chinese industrial enterprises”利用2000 - 2007年中国企业产品的高度分类数据，研究企业产品层面增值税退税的实施和增加这一典型事实对企业出口产品价格加成的影响，弥补了现有研究在理论与实证方面的缺陷。选择以中国企业出口产品为研究主体，一方面是因为中国作为一个典型的国家主导的经济体，以出口退税这种的发展模式对中国出口的快速增长作出了巨大的贡献；另一方面则是中国政府经常在产品层面上调整增值税退税，这使研究能够在更分散的层面上考察增值税退税的效果。

首先，文章发现出口增值税退税的实施与增加促进了企业出口产品价格加成的提高，并且这一结果是非常稳健的；其次，进一步分解发现出口增值税退税的增加会降低企业产品的边际成本与提高出口价格；此外，机制分析表明出口增值税退税通过提高企业全要素生产率和提高企业出口产品质量进而促进了企业出口产品价格加成的提高；最后，产品异质性分析显示，出口增值税退税的促进效应在一般贸易企业、本国企业、核心产品和差异化产品中更为明显。

为什么出口增值税退税的增加会促进了企业出口产品价格加成的提高？不同于以往研究，作者考虑了不完全传递效应和质量升级效应的影响，发现增值税退税的质量升级效应主导了传递效应，即出口增值税退税的增加刺激出口商提高生产率和质量，进而导致出口价格和加价的提高。这是由于出口质量的提高，中国出口商的产品可以进入更多的高收入国家，最终增加国家的出口份额，扩大出口企业贸易网络。文章最后提出：实施出口增值税退税是提高出口竞争力的有效选择；政府应加快加工贸易的转型升级；适度上调差异产品的出口退税率。

作者简介：

孙楚仁，广东外语外贸大学经济贸易学院院长、教授、博导、珠江学者特聘教授。

吴含，广东外语外贸大学专职研究员，通讯作者。

基金项目：

本文受国家社会科学重大基金项目(No. 18ZDA039)、广东省自然科学基金一般项目(No. 2021A1515011452和No. 2022A1515011206)、教育部人文社科青年基金(No. 22YJC790139)和国家自然科学基金(No. 296-Z4222074)的资助。

引文：

Sun C, Wu H. The impact of export VAT rebate on firm-product markups: Evidence from Chinese industrial enterprises[J]. Economic Modelling, 2023, 119: 106143.